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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是莉塔˙古金斯基,這本書和大二青少年文學指定閱讀的那本小國王十二月是同一個出版系列,也是一本非常有趣的小說。故事背景在二戰後德國分裂的柏林裡,一個女孩在東西兩端奔跑的過程中,那時圍牆尚未立起,但是現實殘酷和孩子童真的巨大反差卻是這本小說文案介紹裡"不時讓讀者的笑梗在喉嚨裡"的兩大主軸。

印象最深刻的大概就是女孩和姐姐的某個遊戲,為了應付酗酒父親的毆打,她們倆個發明了一種叫作"百擊"的遊戲,在不同回合中兩個輪流地傷害對方,誰先耐得久不哭就得一分,三回合中分別是五分鐘裡毆打臉、進而拿書包的背帶(父親使用皮帶,她們只好拿背帶練習)鞭擊,最後則是倒地裝死,另一方無論使用什麼攻擊(如針刺)都不能有反應。而真正讓產生哽噎感(突然無法呼吸而必須大力吸氣)是女孩某次在浴室手上拿著火鉗,而父親在她下方彎腰撈著滾到浴缸背後的球時,她看著父親頭上微禿的地方,清晰的理解只要自己揮下......

我從來不掩飾自己對於父親的排斥,我也不否認我就是一個愛記恨的人,對我而言,所謂血緣並不真是如此需要去崇敬膜拜的事物,是分正義公理自在其上,童年的遭遇並沒有什麼八點檔的劇情,甚至我知道世界上必然有更多不能比較也不該比較的壞事在發生,但對我而言,磨損的事物是無法再回來了,那些無來由的辱罵、夜裡的恐懼,種種一切早在那個懵懂未知的年紀了就下了定論,是誰說越是單純的孩子一旦認定某件事,就無法改變,我心中有個女孩好久以前就停止成長,那時的她所面對的巨人情緒化、難以理解且令人恐懼,所以她必須委屈的違背自己的個性而忍受那些污辱,她心中有著無數的詛咒,在十歲、九歲、八歲、七歲甚至六歲的年代,恐懼卻又憤怒使她成為了一隻小獸,精力旺盛且永遠張牙舞爪的期待著成長的那一天可以一口撕碎那個巨人。

現在的我,已經不再被她所豢養,但是在安撫她的過程,鮮血淋漓的傷口似乎是避免不了的,孩童本該受到正確的寶愛,在我身邊的幾個人,幾乎都有個孩子在他們身上哭泣著,那些哭聲我一直覺得似曾相識..."為什麼要生下我"、"為什麼可以理所當然的說愛我"許多許多為什麼讓我聽來如此的熟悉,十歲之後的那個小女孩告訴自己一切都是有意義的,包括自己的出生,命運是沒有假如的,誰知道假如是不是會更好,既然不知道假如會不會更好,那就努力讓現在這個現實更好,於是這個問題好久沒有出現了,直到今晚。

我想說的是,當我們來到這個世界時,唯一要對自己的負責的真的就只有自己,這是一件多孤獨的事實,但同時我們又與某些人永遠無法脫離關係,這是一種令人悲傷又歡喜的情感,但正因如此,我們會在這些關係連結與切割的衝突裡,逐漸更清晰地觀看到自己是如此孤獨的事實,這種孤獨不是寂寞,而是更能聆聽到自己意義的狀態,為什麼會出生?為什麼要活著?然後繼續往前走著,就這樣一直走到世界的盡頭,必須要一直走一直走,現在還不是妳停下來回頭望的時候,或許你可以稍微放慢腳步等一下那個啜泣的小獸,但是一切都會明朗,直到世界的盡頭。

閱讀小說時,我通常會努力先抽離書前的序,但是在蘇珊的文句中,我卻不斷想起莉塔被別人問起當時的情況真的那麼糟時,她說"書中只是現實的百分之三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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