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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一場美國學校所播放的布紐爾,經過了太多小圈圈裡的耳語口傳,好多人走入了那間小小的放映廳,是否小韶在四處搜尋離開的阿堯時,曾不經意的與王俠軍的眼神交錯,或者當片終人散,阿堯從漆黑中奔出時,亦不小心與張毅擦身而過?那樣的七零年代,那樣的充滿懷念與疼惜,楊澤直接將這些回憶命為懺情錄,當看到舒國治寫到這段一九七二與一九七三年美國學校某夜播放布紐爾電影的同時,我想到的卻是暗裡阿堯身上隱去的泥濘與腳印……。

這學期的第一篇論文,寫得無比盡興,曾經存在的夢想似乎在這樣的書寫中找到了暫居的處所,卻又宛若被風颳起的鳥巢(桃樂絲的家屋隱喻?恐懼變動卻又貪心的想像冒險),心虛充斥在稿紙的方格中,自以為是的框住意義又蠢蠢欲動的逃逸……。從一開始所堅持的懺情,到愛與書寫之間的不斷辯證、投射、交纏,列維納斯說愛撫與擁抱是人類最原始的互動,倫理學的可能當由此開展(身體與心飽漲的慵懶與期待?)於是宛若末日般的戀愛方式突然降臨,書寫、論述、交歡、談論,界線在腦袋混沌的這一學期末最終終於崩解潰敗一如滿地紫荊豔麗殘淒,思緒和慾望兩兩糾結(烏何有之鄉裡石頭間跳躍追逐?),一方興起另一方又撲上壓抑,想像力來自於限制,有所止的限制,命中注定。

諸神儀式一如預言的不斷搬演,不斷地碰觸到極限(體內空虛?),卻又似乎沒有極限(慾望高漲?)愛欲來自於想像、焦慮的繃緊,張力無法依賴抒解,不斷翻頁書寫另一斷片(唯恐回望來時路,只見風裡紫荊落?),停筆時好小心地像是哄著新情人別再鬧脾氣,皺眉看著前頁一如面對怨懟老妻的不耐與難抑的慌亂,崩解果然是種必然,終於終於,走到這一週,我可以開始逐漸肯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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