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曾經有段時間,我對所有超出自認可以掌控的事感到焦慮不安,大到例如社會經濟景氣的必然隱憂,小到例如提款機的選擇。

當時的筆記本裡充滿了待勾事項,我會先規規矩矩的畫了一個方格,然後在後頭以簡潔清晰(我認為)的句法寫下待作的事項,生活中所有的事情全歸結成一條條的清單羅列,讀書進度、吃飯約定、購物計畫甚至談話內容,縱使當周沒有完成,我仍會乖乖地定期翻到前頁去檢索確定。因為那時的我已經無法再忍受任何生命中可能的失序,這種焦慮擴散影響我的行事態度,內化改變我至今。

那時大部分領錢的地方都是文薈廳旁的郵局,有時候會去和平東路上那間,但每次當我走到非學校裡的提款機領完錢後,總會有種手上沾滿黏腥不明物體的恐慌,在某次我說出我覺得這種按取的動作很髒時,那時與我關係極密切的人直接地說了"你有病",同樣這句話我在最近常聽到,但是感覺截然不同。

過去的那句話似乎是種微小的割痕,傷口非常的寫意,但不知道為什麼一直無法癒合;最近聽到這句話時,卻產生了一種黑色幽默的苦笑感,但除此之外,我們漸漸地藉由語言的力量在作出描述/面對,選擇文字/思考的過程中,達到平衡,於是聽到"你有病",我會笑笑的說"你不是早就知道了",然後心裡同意那句"對,我們都有病"。

到現在我仍然有畫格打勾的習慣,當然沒有那麼嚴重了,不過最近某件事已經被列為清單,卻遲遲無法得到解決,我實在很怕自己會在偏執的作祟之下,盲目的跳下去,拜託到時請打昏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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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stherJay 發表在 痞客邦 留言(2) 人氣()